死对头重生后非要和我HE(109)
如今外界传言心狠手辣负责渊的情报库和杀手派遣的枯云,二十年多前, 不过是一个投机取巧见缝插针搜集情报的二道贩子。
如今下城区人视为最后的救命稻草的大型医疗中心,二十年多前,时中从上城区被打压排挤下来而建设的不过是个几乎无法遮风挡雨的小破医疗站。
如今能只手遮天从上城区弄来很多必备生活物资的三光,二十多年前,不过是为了想让家人饿不死所以冒着生命危险从上城区走私营养剂的小偷。
说来好笑,死了的祁东才是当初最有远大志向的哪一个,当初他疯狂培养杀手想要自立为王一统下城区。
而现在枯云、时中、三光他们几个怎么也不能够想象到,就凭他们几个草台班子,一路跌跌撞撞走到今天,竟然有将渊做大做强甚至隐隐威胁到了钦天监的地位的意思。
最至关重要的,让钦天监对渊提起警惕心的,是扶乩。
从微末开始,手搓实验室,用最简陋的条件搞出能够对抗西斯特生物科技公司的“解药”。
短短二十年,将下城区的科技水平拔高了数不清的数量级。
而江黎对建设渊什么的不感兴趣。
当初他杀了祁东之后,是祁东的儿子替他联系到了枯云,枯云问他,要不要留在渊,帮渊一些忙,很自由的,不会干涉他。
江黎脸上溅满鲜血,狐狸眼中也落了一滴血液。
脚边是祁东的尸体,江黎站在血泊中,手里拎着寒凉的匕首,浑身戾气。
他死死地盯着枯云,正思考着要不要连枯云一起抹了脖子灭口。
“留下吧小江,渊正在改变,我们不像祁东一样干涉你的行动,你想去哪都可以,完全自由。”
两个字戳中了江黎的心脏,索性也没别的目的地,江黎眼珠微微一转,血色就在江黎的瞳孔中晕染开。
跟钦天监对着干是吧。
“行啊。”江黎咧嘴一笑,满脸鲜血,像是从地狱中爬出的,妖冶的狐妖。
就这么在渊中一待就是五年。
这五年也确实如同枯云说的一样自由,所以江黎也乐意待在这,帮渊干点活,清理清理人命,也算份不错的归宿。
江黎懒得去管渊的发展,但只要有去搞钦天监的,他第一个举手参与。
“叫你来,是因为钦查队这次勘破的这桩绑架案,你也参与了,你在现场,也许比我们知道更多的细节。”枯云说,“我在知道你去帮助钦查队之后还吓了一跳,你这么厌恶钦天监的人,竟然会主动去帮他们。”
“嘁,”江黎撇撇嘴,“什么叫主动,还不是因为大钦查官求我。”
“我竟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是这么好说话的人了,一求你你就能答应……”三光微微偏过头去,小声嘀咕。
“我听见了啊。”江黎拖长语调说。
“是因为孩子吧,但凡这次钦查队办的是什么别的案子,他都不会答应的。”枯云更了解江黎,他知道江黎接的那些无赏金的任务更多都是关于这方面的,也许是因为江黎成长至今的经历,让他更想关照半大的孩子,让他们健康成长。
江黎敛眸,没说话。
枯云答对了一半。
许暮来找他求助时,说过了这次行动任务后,江黎其实就准备答应的,无论后来许暮有没有和他进行什么所谓的交易。
但如果是别的案子,许暮这样放低底线来求,他也真的会答应。
毕竟美人计,江黎承认自己确实被诱惑到了。
“江黎跟我说关于着桩大型绑架案时,我也很震惊,因为几乎是相同的时间,我收到的情报显示,下城区边缘陆续出现了一些逃窜的改装车,被负责警戒的钦查官抓了回去……他们出现的非常突兀,行动在我们看来也非常诡异。”枯云说,
“我们在钦天监安插的钉子传回消息,钦查处正在审讯那些罪犯,好像已经隐约有了眉目,他们说幕后主使是渊。”
“呵呵。”江黎听到这,冷笑一声。
三光愤愤不平,脸上的肉因为气愤而发抖:“简直就是污蔑!这他们也信?!我们闲得没事费劲巴拉的从上城区抓孩子回来干什么!我们自己物资匮乏连自己的人都养不活!”
“当然信,毕竟这些年,钦天监已经把我们塑造成了做人体实验的黑恶势力,杀人放火不眨眼的那种。”时中一脸厌恶,扭过头愤愤道。
“我笑你们脑子不好。”江黎说。
时中:“?”
三光:“?”
而枯云早就习惯江黎嘴巴淬毒一样地怼人了:“……”
“这么明显的栽赃嫁祸还不懂?”江黎扯过桌子上的显示屏,说:“包括这种莫名其妙出现在下城区的病毒,我向来不忌惮用最坏的恶意来揣测钦天监,这东西绝对就是他们搞出来散布到下城区的,你们不信完全可以去什么污水排放源头、废弃物焚烧站点去检测空气和水样。”
“你说什么?!”时中第一个震惊地睁大双眼,“不可能的吧,他们完全不在意下城区的人的性命吗!”
“他们什么时候在意过?”枯云说,“擅闯上城区的下城区居民,被发现了从来都是当场击毙。”
“那也不能用散布病毒啊……这不是想让整个下城区的人口全都灭绝变成一片死城吗?”时中这段时间一直在抢救被菌丝感染的病人,她知道这个病毒几乎无解,她的科室中有工作员在救治病人的时候不小心让病人的血液迸溅到视网膜上,也感染了,已经死亡。时中知道这个病毒究竟有多邪门多恐怖。
“我跟着许暮走完了一整个任务的流程。”江黎说,“枯云查到第一个出现在下城区的孩子,是在我们发现了第一个据点,将情报回传给钦查处之后的事。”
枯云面色凝重,三光倒吸一口凉气,而时中一直攥着手,愤怒地看着屏幕上感染者的照片。
“最后一个据点,那里面的孩子都早已被解剖,死去多时了。”江黎说,“最后追到那个人,许暮问他幕后主使,他当场就嚎是渊指使他干的。”
枯云和三光同时呆滞,歪歪脑袋,指了指自己,异口同声:“啊?渊干的?我怎么不知道?”
活像两只动作同频舔毛的猫。
“时中,是你吗?”俩人同时转头问。
“我?!”时中怒极反笑,重重地拍在桌面上,“我现在恨不得把钦天监那群混蛋都杀了!”
咦惹。
可怕。
枯云和三光同时瑟瑟发抖地向后退了一步。
“应该也不是扶乩吧,他每天只窝在实验室里,几乎都不见人的。”
“蠢。”江黎说。
“如果真的是渊干的,那那个人当场就应该认得出我的长相。”江黎冷笑,“用屁股想也能想出来,就是钦天监让他栽赃嫁祸到渊身上的。”
三光挠挠脑门:“可是钦天监为什么?他们图什么?这对他们来讲有什么好处?”
江黎抱胸仰躺在舱里,懒得说话了。
枯云沉默半响,说:“因为渊的发展威胁到钦天监的统治地位了。最近二十年,越来越多的下城区人口逐渐向上城区渗透,大家都向往好的生活,都不想呆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时中接过话头:“所以有人口的流通,也就有信息的交流与传递,打破了这一层信息的厚障壁后,上城区有人意识到了其实下城区的居民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刁民,不过也就是一些每天为生活奔波的普通人罢了,和他们其实也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