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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养玫瑰(230)

作者:时千辞 时间:2025-12-07 10:37 标签:娱乐圈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火葬场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那既然该赔的都赔了,凭什么,她姐还要被叫疯子,她要被叫杀人凶手?
  就算真是方偲为了省钱没换阀门又怎么了,没人知道命运的玩笑会开在那天,以那样的方式。
  如果可以,她宁愿那场爆炸发生在只有她会死的任何一天,而不是她活着,什么都没有,“耳朵”也不好,怎么都不好,为什么不好!
  明明上一次很容易就过去了……
  何序被周遭一切刺激着情绪,心里生出怨恨不甘,又不能让紧站在旁边的裴挽棠发现,她因为忍耐喉咙胀得快炸开了,手在口袋里抠紧到酸疼发抖。
  她愤懑翻涌的眼睛俯视着男人,高三寒假翻在路边的车重新在她脑子里跑,方偲一扫帚下去把这个还没有发福秃顶的男人抽得嗷嗷乱叫的画面去而复返,他后来嚼着槟榔嘲笑方偲是疯子。
  “你是废物。”何序说。
  “什么?”男人怔住,反应过来何序刚才说了什么,脸抽得跟犯病一样,手指着她,“我要报警!”
  “报,”何序掏出手机递过去,“让警察判我个死刑,来,报。”
  “……”男人觉得何序也疯了。
  周围一开始还想煽风点火的人全都闭上嘴,没了想法,他们心里很清楚何序没错,方偲一死天大的恩怨也该翻篇,他们就是接受不了,想借题发挥而已。
  对他们来说,那天明明只是和往常一样,带要上学的孩子去吃个早饭,或者吃完饭开始摆摊迎客,心里盘算的都是日子怎么过才美。
  可毫无征兆的“轰隆”一声,什么都没有了。
  试问谁能心平气和地接受这种事情?
  没有人,一辈子都不可能。
  那就得有人一辈子为她们的怨愤负责。
  方偲在的时候是方偲,方偲不在了是何序。
  男人一拳头砸在水里,目眦欲裂:“何序,你敢说你们家没有责任?!”
  “有,”何序不假思索,“但已经还完了。”
  “不可能完!”
  “那你还想要什么?我的命?”
  “……”
  “有本事你就来拿。”
  “疯婆子!”
  何序在男人爬起来之前,照着裴挽棠踹过的地方一脚下去,把他又踹回了鱼缸里。
  男人撞得尾椎骨剧痛,一脸扭曲。
  何序俯视着他:“拿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不要忘了高三寒假我是怎么把你打得尿在路上的。”
  男人:“何序!”
  何序留下一叠钱给鱼铺老板,转身走了,在所有人瞠目结舌中带着点恐惧的表情里走进五金店:“老板,买锁,防盗门一个,大门一个。”
  老板愣了足足五六秒,被等不急的女儿一把推走,“老楼里常见的那种门?”女孩儿看着何序问。
  何序:“是。”
  穿着校服的女孩儿立刻跑去拿,前后不过两分钟,她把塑料袋递给何序,无视外面那些若有似无的目光,高声说:“嘘嘘姐,加油!”
  突如其来的善意让何序无法反应,她空白地看着对面的人。
  对面的人一直冲着她的笑。
  今天天很晴,阳光刺亮。
  她眨了眨被阳光刺得发酸的眼睛,扫过柜台上的“五三”,低声说:“你也加油。”
  女孩儿:“嗯!”
  经此一次,镇上的人都知道何序没以前好惹了,所以没再明目张胆地敌视。
  何序一路温吞,安然无恙地穿过街道。她后方,保镖不知道去哪儿,裴挽棠不远不近地跟着,与她步速相同,步调一致,每一步都听得她心窝发酸。
  走到楼下,何序步子停住。
  裴挽棠也停住。
  两人一个垂眼,一个凝视,过了不知道多久,何序转身过来看着裴挽棠。
  裴挽棠掩耳盗铃一样在何序开口之前,替自己辩解:“我来只是想看看你,顺便给你送点东西。”
  嗯。
  开近三个小时的车或者杀鸡用牛刀坐私人飞机,一路从鹭洲到东港就为看她一眼。
  她的言行很一致——爱她。
  从地铁口的小声尝试到旧桥上的撕心裂肺,她那些话已经深刻到她的梦境都在发生变化。
  ……有什么用。
  耳鸣不过是从尖锐的鸣音变成沉闷的嗡响,并没有停止。
  那导致耳鸣的背后逻辑就没有被打破,她的明天会怎么来谁都无法预料。
  何序攥着手,接连吞咽两口才感到嗓子顺畅了一点。她避开裴挽棠竭力克制,但依然深情外露的纠缠目光,视线从她还在发抖的左腿上扫过,说:“东港挺远的,有时间多休息吧。”别来了。
  裴挽棠眼里的光凝结成片,和周遭的阴影一样暗淡,风一吹,阳光洒落,她把胸腔里铺天盖地的酸楚吞咽下去,声音轻柔:“我不累,是你,”她往前走一小步,裤脚掩着鞋面,“你觉得累了就去休息,休息多久都行,我能负担得起自己。”
  何序:“……”
  何序心被攥住,胸口传来真实的绞痛。
  她没想在裴挽棠伤口上撒盐的,就是,就是想找一个让她放弃的借口,那借口要干脆利索,一击毙命,不给她留任何一点念想。
  她们拉拉扯扯太久了,再拖下去,她都要走不了路了。
  你看她的腿,在抖,一直在抖,冷汗就没有停过……
  这么疼的,怎么就是不知道放弃呢?
  何序浑身发软,像被抽走了骨头一样。
  裴挽棠摘下口罩看着她:“如果有一天你愿意了,我也能负担起你的人生。”
  温柔得能把人心和冷静揉碎的声音。
  何序攥紧手,矢口拒绝:“我不用。”
  裴挽棠眼底的受伤一闪而过。
  何序说:“打扫卫生的,浇花养花的,还有你今天带过来的,你让她们全都走,我不用,我自己的事能自己解决。”
  何序话一说完就要走。
  裴挽棠完全本能地跨一大步拉住她:“我知道你能自己解决,我看到了,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到了晚上你怎么办?”
  何序:“那是我的事。”
  裴挽棠:“你的事是我的全部。”
  何序冷静坍塌,一瞬间张口结舌,她的目光定格在裴挽棠执拗又好像……可怜的脸上,像是陌生一样打量着她。她把那个男人推到桌上时,从领口掉出来的宝石在空中剧烈摇晃,红光毫不留情地扎入何序眼底。
  何序早就已经愈合的脚踝又一次抽搐跳动,仿佛肉在腐烂,骨头被一块一块敲碎,疼得钻心刺骨。她强撑着不让裴挽棠发现,视线波动游移,尽可能避开那道绚丽也血腥的红光。
  裴挽棠知其一不知其二,在捕捉到何序目光里的异常时,立刻把项链放回衣领,站在她的视角解释:“嘘嘘,趁你没醒把它戴在你脚上那个早上,我想的是它和你母亲打给你的兔子具有同等价值,那作为我们之间的定情信物就再合适不过。我想要我们的'永远'有保证,看得见摸得着的保证,这样我才能安心。嘘嘘——”
  “我只是从以前就太爱你。”
  何序眼眶一热,泪几乎失去控制。她还以为那个脚环的作用只是为了监视她呢,或者为了提醒她,她曾经差点把它卖掉。
  原来不是啊,是要和她有个肉眼可见的“永远”。
  既然要肉眼可见,为什么不是像这样戴在她的脖子上,耳朵上,或者手上,让她看起来体面一点呢?
  她不懂。
  不应该问。
  坍塌的冷静放任她问:“……为什么是戴在脚上?”
  裴挽棠脑中轰然,即使不知道何序的脚踝现在正疼得钻心刺骨也心像刀刺,呼吸困难,她握着何序,亲手把自己押上错误的刑场:“因为它足够华丽隆重,能掩盖住我留在你身上的伤疤。我以为那是对你好,直到你挑破我的自负自私。”直到我把它戴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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